【冷战组/米露】如何治好政敌的通俄病

冰糕雪糕小米糕

1.一个很可爱的设定

2.有时政内容

3.苏解清流粮里的泥石流,甜到飞起请放心观看

4.有那么一点点小限制级的心脏梗

5.9000字的诚意。

6.我终于在有生之年这么及时地赶上了圣诞节!如果我有肝还能再肝一个露诞!

一.

没有什么比在午休时刻参加一场联五议会更加令人糟心。

王耀昏昏沉沉地想着,又在自己的茶杯里加了几片茶叶,目光瞟向对面面不改色阅读新一轮制裁条例的美国青年。

阿尔弗雷德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伊万的拳头自从握紧大衣下摆后就没松开过。一开始他还能保持招牌微笑听着阿尔弗雷德反复无常的对外政策,但发现这次的外交政策几乎全是对自己的制裁后难以抑制的黑化气息就渐渐逸散出来。北极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右手手指在桌上的水管表面刮擦着,左手飞快地捏碎了茶杯。

“琼斯先生,你上一次对俄罗斯的制裁好像才结束一个月吧?”

“是吗?hero记性不太好了,但这两者有关系吗?”阿尔弗雷德耸耸肩,放下手里的材料,对上伊万的眼睛,“90天内满足我的要求,如果你不想被二轮制裁。”

“俄方不会对霸权主义示软,我们会采取相应措施应对美国的制裁。”

“你保证以后不再使用化学武器。”

伊万站起身,身体轻微地颤抖,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

“我们对你的制裁出于维护人道主义,虽然态度很严厉,但另一方面美利坚愿意继续致力于改善与俄罗斯的关系。”

“……”伊万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气昏了头,不然怎么会没想起和阿尔弗雷德进行对话只能靠拳头?

水管迅速穿过会议桌,擦着美国青年的发梢呼啸而过,钉在他身后的联合国标志上。

伊万拍拍手,冷冷道:“俄罗斯不想改善与美国的关系。”

阿尔弗雷德拔下没入墙壁的水管,扔还给他。

“确定准备好应对我的制裁了?”

亚瑟和弗朗西斯象征性地阻止了一下,更多的还是一种看戏心理,王耀皱了皱眉,和伊万交换了个眼色,但对方视而不见,似乎并不打算接受劝告。

伊万抿了抿嘴唇没回话,两人交接的视线几乎要冻成冰块。

“降低外交关系级别。”

“正有此意。”

“禁止俄航执飞美国航线。”

“继续。”

“全面停止美国对俄出口等措施。”

“嗯哼?”

“给我泡一个月的咖啡。”

“……”

伊万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怒火终于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里燃烧起来。他翻过圆形会议桌,单膝跪在另一边桌子上,极具威胁地扯住了美国青年的衣领,低头对上他湛蓝的双瞳,一字一顿。

“阿尔弗雷德!”

不甘示弱地拽住对方的围巾,阿尔弗雷德压低嗓音吼了回去:“有意见?!”

伊万蹙起眉,紧抿着嘴唇,手指颤抖了半天,怒火堆积成一个摇摇欲坠的高度,最后拿起桌上的花瓶一把拍碎在阿尔弗雷德脑袋上。

“没有!!!”

———————————————

“行了,阿尔弗,会议上别对伊万那么凶,小北极熊眼泪都要出来了。”亚瑟低笑两声,会议结束后伊万脸色苍白地抓起文件快步离开的场景让他幸灾乐祸,对北方大国的制约,特工中毒事件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身旁的美国青年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可乐,配合地冷笑了一下,“东欧美人总是不安分,可真是让hero伤心。”

“这次的制裁不彻底啊,在俄全资美企、商业终端用户等的交易,美国对俄罗斯紧急人道援助以及食品或农产品供应还是照常进行?”

阿尔弗雷德停了一下,随即又散漫地移开视线:“他家经济状况太糟糕了,链条脆弱,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摧毁他,留着多制裁几年找点乐子不好吗?”

“心疼了?”亚瑟挑眉,却看到小英雄脸色一变,当即停住了脚步。

“我的心没了。”

“……”亚瑟满脸嫌弃地离他远了些。

“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让人恶寒。”

“不是,我的心没了。”阿尔弗雷德按住胸口,极其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亚瑟迟疑地观察了他半天,确定对方恐惧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后终于意识到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阿尔弗雷德大脑一片空白。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从我身体里独立了。”

伊万觉得如果不是王耀给他看那条刚出来就被电视台cut掉的新闻直播,他恐怕现在还不知道有“美利坚的心脏”这个意识体的存在。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伊万有点回不过神,“国家还会出现这种病症吗?”

东方人没回话,若有所思地盯着电视屏幕,目光深邃空灵,最后不紧不慢地吹了吹白瓷杯中的龙井,悠悠道:“好像是有这么一种情况。”

王耀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皱着眉陷入回忆。

“一般出现心脏独立存在的国家,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历史上首都经过变换,新的都城不能很好地与国家融合,有一个磨合期。这个磨合期内首都会作为一个单独意识体存在,你见过苏和渝就会知道。”

“另一种情况呢?”

“另一种情况是国家政治立场和情感发生严重冲突时,作为一种特殊保护机制,国家的心脏会从身体里独立出来。”

“怎么算一种保护机制?”伊万的脸色僵了僵,看着王耀茶杯里旋转的浮叶。

“国家意识体会更纯粹地政治化,心脏则会聚拢更多的情感,不让这些情感影响意识体的判断。国家等于政治,心脏等于情感——你可以这么理解。”

“他们的特点是什么?”

“他们不会掩饰和说谎,会直白地表达国家的情感。”

“有多直白?”

王耀挑眉,下巴指了指正在直播的液晶屏幕。

电视上的场面一度混乱,特朗普尽力慈祥地一手拿着玩具,一手抱着小哥伦比亚特区在无数媒体的聚光灯下强颜欢笑地打招呼。那个可怜的孩子一边推面前的总统一边拼命挣扎,哭叫着远离他的怀抱——虽然这动作像被蹂躏到全身无力的小动物一样丝毫不起作用,但至少他对现任总统的鲜明态度有力地证明了他的身份——是美利坚的心脏没错了。

排除掉推特狂魔随意抓了个小孩搞国际舆论的可能性,伊万开始相信阿尔弗雷德确实生病了。

“我们会让美国再次伟大。”总统先生苦恼地应对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下意识地让自己皱眉的表情不要那么明显,“我相信无论是华盛顿还是美利坚,都和我们有着同样的想法。”

最后在哥伦比亚特区剧烈的挣扎和哭闹下他不得不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一旁的外交部长。

“那么,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现在你可以在媒体面前申明这一点。”

“申明什么?”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愣了愣,挂着泪珠的脸庞看上去红扑扑的。

“我们的目标是——”外交部长循循善诱。

男孩看了一眼围住自己的记者和闪光灯,天蓝色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最后他握住话筒,在总统先生期待的目光中勇敢地高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通——俄——”

二.

“明天是休会时间!为什么我们要起得这么早?”

“该死的,你们就不能轻一点吗?把我的领带拿来——不不不,是那条深蓝色的——”

阿尔弗雷德顶着炸毛的金发手忙脚乱地跳下床,就为了自家总统的一个紧急会议打乱了他一整天的生理钟。

“总统先生让你带上华盛顿。”外交部长看着拿着剃须刀追着祖国大人到处跑的秘书先生,好心地提醒到。

“华盛顿?你们昨天不是玩了华盛顿一整天吗?他不在川普先生那里?”

“您大概是忘了,昨晚上我们把华盛顿放在你床上了。”

“What a ——”阿尔弗雷德暴躁地揉着头发,他总算匆忙打理好,却面临更重要的问题,他一把掀开被子,“今早我旁边就没人!”

伊万其实并不想在美国的领土上多待一秒,但这次漫长的会议让他们都累坏了,休会期间他打算约王耀去周边的景点逛逛。

东方古国一大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听到的是显然没睡醒而懒散软糯的声音。

抱歉,耀,我今天真的太困了,我们能不能再睡一会儿?

时间不早了,伊万,我们还要去排队。

我以为你预定票了的……现在几点?

五点半了,你打开窗帘往窗外看看,太阳都升起来了。

……拜托了,同志,我再睡一个小时。

挂掉王耀电话后他又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伊万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病了,经济状态持续低迷让他总有种发烧的前兆,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嗜睡的。

在半梦半醒间他感到有人在拉他的被子,然后一个孩子爬上了他的床。紧接着他感受到有一双冰凉的小手碰到了他的脖颈,然后解开了他胸口的睡衣扣子。

伊万疲惫地睁开眼睛,试图将他从自己身上抱下去,这个看起来像极了阿尔弗雷德私生子的男孩正乖巧地埋在他赤裸的胸口,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然后轻轻地呼唤——

“莫斯科——莫斯科——出来陪我玩——”

伊万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他打了个冷颤一把将华盛顿推开,拢了拢大开的上衣满脸惊恐地按住胸口。

“你从哪儿过来的?!”

他现在能确认,这个大清早出现在他身上的孩子就是昨天电视里那个“美利坚的心脏”。

“上面那层楼,阿尔弗的房间。”他再次爬到了伊万腿上,睁大眼睛眨了眨,盯着他紫罗兰色的眼睛:“你真可爱,缺男朋友吗?”

伊万还沉浸在大清早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暴击中回不过神,接着身上一轻,年幼的孩子被另一个国家意识体拎着后颈提了起来。

“睡觉的时候记得锁门,布拉金斯基。”阿尔弗雷德冷冷抛下一句,环住华盛顿的脖颈迅速转身离开。

“阿尔弗其实想在你床上睡个回笼觉。”并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华盛顿不怕死地又冒出一句,视线却始终不离开伊万,直到当事人脸色阴郁地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才禁声。

华盛顿歪歪脑袋,在阿尔弗雷德离开房间之前死死扒住门框,探出半个脑袋朝伊万大声宣誓:“我一定会通俄的!”

“Fuck!”美利坚青年气急败坏地按下那颗脑袋,一路吵吵嚷嚷地跑下了楼,走时还不忘大力地替伊万关上了门。

三.

“为什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东西存在!”阿尔弗雷德捏住华盛顿的颔骨,小家伙听话地张开嘴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

“阿尔弗……”

“叫爸爸!”

“爸爸……我们要去参加会议了。”华盛顿好心地提醒,下一刻就被阿尔弗雷德塞进秘书先生怀里。

“约翰,看好他,别让他进会场。”

亚瑟和弗朗西斯是来得最早的,亚瑟一边看报纸一边喝茶,弗朗西斯靠在他肩膀上小憩,见阿尔弗雷德来了亚瑟轻咳一声推了法国人一把,两人立刻正襟危坐。

王耀来得稍迟,而伊万……

那只北极熊今天大概是睡过头了。

阿尔弗雷德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时间已经超过五分钟了,他果断地翻开文件。

“我们今天不等伊万了,还是继续来探讨一下上次……”

“抱歉,我来迟了。”伊万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脚步有些虚晃,脸上泛着潮红,迷迷糊糊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快速调整好状态,“继续会议吧。”

“太可惜了,Hero还以为你死在床上了呢。”阿尔弗雷德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站起身绕道伊万背后,右手搭上他的肩膀,伊万打了个冷颤,状态立刻清醒了不少,眼底闪过一丝冷冰冰的杀气,一把推开了他。

“别碰我。”

“不要紧张,爸爸只是有点担心你的健康状况。”

轻快的童声让整个会议气氛凝固下来,阿尔弗雷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脸色一白,低头看着站在自己和伊万中间的男孩。

“只要看到你他就很开心。”

“开心个鬼!那该死的北极熊!”阿尔弗雷德恼怒地打断他,“你出去!到会议室外面等我!”

“心脏和国家是不能分离的。”华盛顿小声说。

“很有意思。”他看到那只北极熊轻轻咳嗽了两声,看上去心情很好,似笑非笑的表情却让阿尔弗雷德如临大敌,“继续说,小家伙。”

“你还想知道什么?美人——”华盛顿的眼睛亮了亮,兴奋得连祖传呆毛都竖了起来,被阿尔弗雷德一把揪住,脸色阴沉得可怕,大有“你再敢说一个字我把你脑袋拧下来”的威胁意味。

“别这样啊,小英雄。”伊万微笑着,眯起紫罗兰色的眼睛,他指了指被抓住要害还一脸兴奋地往自己身上靠的小华盛顿,“我挺喜欢他的。”

“阿尔弗也喜欢你!从冷战的时候就喜欢!”

“Fuck!shut up!”阿尔弗雷德顾不上形象,火冒三丈掐住男孩的脖子将他举起按在墙上,但接下来美国青年却痛苦地松开了手,同时弯下腰咳起嗽来。

华盛顿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发:“放弃吧爸爸,心脏和国家是同生共死的。”

阿尔弗雷德缓了半天,终于将碍事的小家伙推出门外,同时朝门外的侍者大吼:“告诉约翰!他被解雇了!”

四.

“今天是会议的第三个议程了,我们尽早结束。”阿尔弗雷德精疲力竭地靠在靠背上,坐在他腿上抱着米团玩耍的男孩今天异常乖巧,因为阿尔弗雷德和他说过“要是今天你乖乖的别说话,回去我就给你从本田菊家买配套的露团”。

“首先声明一点,Hero从来不无缘无故制裁哪一个国家,伊万先触碰了我的底线,Hero对两国关系感到担忧,但如果伊万依旧挑战世界规则,我不介意降低外交等级,毕竟美利坚从来都对这个国家深恶痛绝。”

“正巧,我也一样。”伊万抱着双臂靠在阿尔弗雷德对面,温和的表情和阴森的眼神让周围的气场瞬间下降。

“还有,这该死的国家心脏其实只是舆论产物!他们说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阿尔弗雷德怀里的孩子忽然抬起头,小脸气得通红:“你诽谤!一颗合格的心脏从来不会说谎!”

“闭嘴。”阿尔弗雷德压低声音用口型警告。

“我不要露团了!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开什么玩笑,这是对国家心脏的奇耻大辱!

小华盛顿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说的就是你的想法!”

“Hero从来没这么想过!”

“你怎么能否认!”

“Hero没有!”

“莫斯科!你出来说句话!”

伊万脸上看好戏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下去,然后做出了和阿尔弗雷德当时一样的动作——他按住了胸口,俯下腰,仿佛身体被掏空般的迷茫。

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伊万身后出现了另一个孩子,穿着雪白的外套和雪地靴,和伊万如出一辙的铂金色发丝上戴着白绒帽子,紫色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怯懦地躲在伊万身后抓住他的袖子,只露出半个脑袋。

莫斯科点点头,轻轻道:“他说的是真的。”

五.

阿尔弗雷德彻底懵了,亚瑟的眉毛简直纠结成了中国结,连弗朗西斯都满头问号地看着这个惨状。

“呐哈哈哈哈哈——万尼亚~你也有今天!”

“小鬼……不要喊我万尼亚!那是只有耀可以喊的!”

“不是哦,他非常喜欢听琼斯先生喊这个昵称。”莫斯科的声音轻轻的,却足以让阿尔弗雷德听清。

“哈,半斤八两,你有什么资格吐槽我啊!万——尼——亚?”

伊万咬牙切齿:“我可从来没喜欢过你,狂妄的小鬼!这根本不对等!”

“是的,并不对等,布拉金斯基先生从二战时候就喜欢琼斯先生了哟。”

然后是阿尔弗雷德贯穿整个会场的魔性大笑,伊万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青年,甚至怀疑他都要笑得肺穿孔了。

布拉金斯基先生脸色潮红地一把抢过快要被华盛顿拐走的心脏,转过头喊了王耀一声:“耀,告诉我怎么把这些该死的心脏塞回身体里去?”

王耀收敛了一下姨母笑,摊摊手表示“我怎么知道”。

但伊万敢肯定这只老狐狸绝对知道!

他不得不放软了语气:“耀……”

王耀抬手打断他:“如果不方便管理,我可以给你们借一个心脏,他对这些孩子很有经验。”

伊万和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该拒绝还是同意,但这种笼罩在整个会场上方的王霸之气很明显来自某位沉浸在自己君临天下时代里无法自拔的五千岁老人。

王耀拍拍手。

“出来吧,王秦。”

十三朝古都缓缓出现在他背后,青年礼貌性地朝几位国家意识体打了个招呼,玄色长衫上纹着龙云图腾,给人一种沉稳大气的感觉。

“这不科学!为什么西安是成年人!”阿尔弗雷德首先叫了起来。

“阿尔,他的年龄比你和伊万加起来都大。”王耀提醒。

西·天朝过气古都·安。

伊万听见华盛顿跟莫斯科这么吐槽。

“你们可以将心脏暂时交给他看管,我回去给你们查一下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没问题哦,”伊万还是微笑着,“不过在把华盛顿塞回那个家伙的身体之前,我想问几个问题。”

“你可以直接问我!”阿尔弗雷德惊恐地将自家孩子往身后一藏。

“不。”拒绝得言简意赅。

“三个,就三个问题。”阿尔弗雷德妥协,“别太过分。”

会议室里又回复了和谐,伊万拿出笔记本,清了清嗓子。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禁止俄航到美国的航线?”

“因为琼斯想找个借口开私人飞机去克里姆林宫增加见面的机会……”

“好了,下一个!”阿尔弗雷德立刻打断他。

“第二个问题,你打算制裁我多久?”

“想制裁你到世界末日。”

阿尔弗雷德总算听到了一个能让他不那么抗拒的回答,虽然这听起来简直像满分情话。

“第三个问题……”伊万头疼地转了转笔,“你以后通俄……”

“我没有通俄!”阿尔弗雷德立刻打断他。

“不要那么明显可以吗……”

毫无默契可言的尴尬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伊万。”阿尔弗雷德打破僵局,aky在此时居然意外正经,北方大魔王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该我了。”

“你没有说你要问我问题!”

“我不打算问你,问莫斯科就可以。”

“第一个问题,你禁欲几年了?”

“我还没允许……”

“有一百年了吧。”莫斯科支着脑袋,认真地思考着,两人完全忽视了背后kurukuru的黑化气场。

“你这是什么问题啊!!尊重一下我的隐私好吗?”

“我刚才告诉你的还是国家机密呢。”

这算哪门子的国家机密!情报不对等!伊万愤愤不平地想着,觉得脑袋更疼了。

“第二个问题,你们俄国人都不喜欢喝可乐吗?”

伊万极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感叹这金毛的智商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上司换傻了。

“不是哦,布拉金斯基先生很喜欢可乐,上次琼斯先生送给他的那罐可乐被扔进垃圾桶了,不过琼斯先生走后他又把可乐捡了回来,现在放在冰箱里珍藏着还没舍得喝。”

“莫斯科!”伊万低声呵斥着,抬起眸子瞪向对面挑眉的美国青年,丝毫没发现自己耳根泛红。

“小伊万,Hero真是爱死你了。”

“我叫莫斯科哦。”男孩眨眨眼睛,“我还知道更多的……”

“我也知道!”华盛顿不甘示弱地举了举手,“美利坚最近因为情感问题非常苦恼。”

“阿尔弗雷德!问你的最后一个问题!”伊万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枚蓄势待发的原子弹,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能毁掉整个世界,沉下声线的呵斥让整个会场一秒安静。

“咳,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你圣诞节有时间吗?”

“没有,他和王耀有约。”

回答他的是莫斯科。

阿尔弗雷德愣了愣。

“王耀?”

会场里又陷入沉寂,这个答案并不在阿尔弗雷德预料之中,却并没有什么突兀。

我早该想到的。阿尔弗雷德忽然反应过来。一个国家意识体可以喜欢多个国家意识体,但喜欢的程度是有差别的。

也就是说,hero并非独一无二。

“行了阿尔弗雷德,”伊万疲惫地按着太阳穴,“我觉得我和王耀的关系不需要再挑明了,快点结束会议吧,我要回去休息。”

他的状态看上去真的糟糕透了,王耀判断伊万现在在发烧状态,连说话都带上了鼻音。

“哈?Hero早就知道啊,你以为Hero会那么关心你的个人情感?”阿尔弗雷德面不改色地嘲讽了他两句,收起资料。

“Hero很好,hero没事。”

没事个鬼啊!王秦忍不住吐槽。我求你们看看那个小家伙一眼——金头发的那个,呆毛都哭萎了好吗?!不知道是不是连锁反应,莫斯科一见华盛顿的凄惨样,眼泪也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还一边哭唧唧地安慰华盛顿:“没关系,哭泣是心脏的正常生理反应。”

“可我喜欢那个东欧美人!”

“你放心,布拉金斯基先生昨晚上做梦的时候还喊了琼斯先生的名字。”

王秦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童言无忌。伊万脸色一白,吓得他立刻勒住莫斯科的脖子捂住他的嘴巴。

“我不是!我没有!”

“他不喜欢西方圣诞节,因为那个雪夜里他等了琼斯先生一晚上。”

“闭嘴!莫斯科!”伊万惊恐地掐住男孩的脖子,全身因为恐慌而颤抖起来,他感到有泪水溢出眼眶,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伊万感到窒息和眩晕,还有周围有人惊呼并阻止他的声音。最后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他大概是靠在了阿尔弗雷德肩膀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

“国家意识体需要伪装,有时也需要坦率。”

阿尔弗雷德不记得王耀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这句话了,那天东方古国靠在天台上,抬头看着十二月降落在莫斯科的暴雪。

“既然偷偷来了为什么不去看看他?”

“我已经看到我想看的了,loser不值得hero的关注。”阿尔弗雷德深色漠然地扫了一眼飘落在地上的红旗,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和王耀一起抬头看雪。

“有时候你会因为骄傲而失去。”王耀说。

“失去什么?”

东方人的眸子深邃下去,他许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远方。

“很多很多东西……”最后王耀轻轻地说。

六.

伊万现在几近虚脱地躺在床上,一个小时前王耀给他灌了两碗祖传秘方,不顾他条件反射的干呕硬生生让他连药渣都咽了下去。

他还在睡眠状态,眉头轻轻皱着,胸口不匀速起伏,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阿尔弗雷德是偷偷跑进来的,一边说着王耀你带他去休息我有事一边放了上司的鸽子横跨三层楼来到了伊万床边。

阿尔弗雷德有些迟疑地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

王耀你确定你的药真的有效?!

他轻柔地替伊万拨开因出汗而粘在额头上的刘海,似乎想靠近他一些,又怕惊醒对方。

是最近的经济状况太糟糕了吗?

不,hero不应该关心他的,有王耀就够了。

阿尔弗雷德有些失落地靠在他枕头边,学着小时候亚瑟给自己降温的方式沾湿了手帕,敷在伊万额头上。他以极快的速度在伊万左脸上亲了一下,又迅速退后,看伊万没反应后才敢近距离观察他的政敌。如果阿尔弗雷德意识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他就会恨铁不成钢地吐槽自己太容易满足。

可是已经整个心脏都被这该死的斯拉夫人占据了,这份感情太可耻了,他明明应该将他毁灭,让这个意识体从世界上彻底消失。阿尔弗雷德拿掉了那块温热的毛巾,将额头贴了上去,温度依然很高,但伊万潮红的脸色淡下去不少,呼吸沉重,白色的浓密睫毛轻颤着,有转醒的趋势。

阿尔弗雷德意识到这个距离太近了,他能感受到伊万和自己交错的呼吸,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伏特加气息。

他立刻起身,但伊万的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皱着眉喃喃自语。

“唔……别离开……”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这或许是他的政敌第一次对他表现出依赖性,好吧,伊万现在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是谁。软软的呼吸搅动着他的理智,伊万本能地朝冷源靠近,这让小英雄觉得自己也好像也被对方的发烧传染了。

“热……”伊万再次开口的时候在下意识地扯自己的睡衣扣子,阿尔弗雷德犹豫了一下,将被子往下拉了拉,替他解开了扣子,原本苍白的皮肤被高温烧得有些泛红。阿尔弗雷德用潮湿的手巾替他草草擦拭了一下,伊万死死拉住他的袖子,阿尔弗雷德不得不让自己的双手撑在他两边,不让自己摔下去。

“嘿,伊万?”他舔了舔嘴唇,保持着暧昧的姿势观察着自己的政敌,他的双唇微微张开,因为缺水而有些干燥,但这并没有阻止阿尔弗雷德脑袋里冒出的奇怪想法。

他告诉自己冷静,视线顺着伊万的锁骨下移,一偏头发现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小心翼翼地躲在床边看他。

阿尔弗雷德几乎是瞬间从伊万身上滚下来,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狼狈地地理了理领带。

“你们还在啊?先和我去那边吧,别吵醒这该死的俄国佬。”

莫斯科和华盛顿乖乖地坐在阿尔弗雷德两边,华盛顿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去拿阿尔弗雷德手里的薯片,阿尔弗雷德一边看静音的电视一边不忘偶尔塞一片薯片给沉默内向的莫斯科。

电影的广告时间太长,阿尔弗雷德刚一换频道,出现在新闻频道的金发男人就让他和华盛顿和谐地翻了个白眼往后倒:“oh,shit!”

“你们好像并不喜欢他?”莫斯科轻声询问。

“你也不会喜欢的。”阿尔弗雷德吐槽。

“我?我觉得还行,他很亲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莫斯科努力回忆着,“他给我的感觉很像我家的一个上司……他叫戈尔巴乔夫。”

“……我们换个话题。”阿尔弗雷德掐了一把莫斯科的小脸,神情疲惫。

“等等……别碰……”伊万的呓语低低传来,阿尔弗雷德侧头望去,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和起伏的胸膛,潮红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原先沉稳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嗯……”沉睡的青年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张开口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些,“放开……”

阿尔弗雷德的第一反应是他一定是做噩梦了,不由得搂紧了怀里的莫斯科,思考着这个北方大国一定有过一段黑暗的记忆,如同烙印一样,让他至今都无法忘记。

如果可以,我想成为他的太阳。

“啊……停下……”伊万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将身体蜷缩起来,手指抓住床单,轻微地颤抖起来。

不对,应该不是噩梦。

十九岁的美国青年歪着脑袋打量了他半天,大概有一分钟那么久,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别碰……别碰我……哈……”

我觉得我该叫醒他!阿尔弗雷德紧张地想。这算偷窥隐私吗?!上帝!谁能告诉他一个禁欲百年的俄罗斯人为什么发烧的时候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放开……哈啊……阿尔弗……”

忽然竖起的呆毛和倒吸冷气的动作表明阿尔弗雷德这次绝对听清了,就算伊万的呓语低得难以辨认,但他对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伊万口中这件事情非常敏感!

卧槽莫斯科没有告诉我布拉金斯基喊我名字的时候是指这种梦啊!!!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啊?!

美国青年觉得全身都沸腾了,脑袋也晕乎乎的,甚至开始脑补伊万的梦境画面。

“阿尔弗……”尤其是当他的政敌虚弱地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不顾水汽淋漓的眼神,让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滑进凌乱的发丝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迅速站了起来。

他心说我今天就是要通俄,北约都别想拦我。

“万尼亚让你放开你听到了没?!”

出现在他身后的王耀一中华锅拍得他整个人都懵了。

东方人恼怒地指着他怀里奄奄一息的可怜孩子:“莫斯科都要被你勒死了!你不知道心脏是伊万的敏感点吗?!”

七.

“阿尔弗雷德,我要是你上司,一定先把你送到中国来电疗戒瘾。”王耀看了一眼伊万的温度计,确认对方退烧后松了口气,顺便白了阿尔弗雷德一眼。

“电疗戒瘾,我家也有……”

华盛顿表示反对:“我不戒瘾,通俄有利于身心健康!”

“通俄实锤。”东方人不轻不重地在阿尔弗雷德额头上点了点,美国青年这次却不反驳了,呆毛委屈地耷拉着,足以表现主人的抑郁。

伊万醒过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饥饿,看到床边有甜点便抓起一块吞了下去。

布拉金斯基先生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耀?”软糯的声线有些沙哑,挠得阿尔弗心里痒痒的。

“这里。”王耀摸了摸他的头发,满脸宠溺。

“我饿了。能给我温一碗罗宋汤吗?”

王耀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走出了房间。

这狗粮让第三者阿尔弗雷德异常尴尬,他轻咳了一声也站了起来:“呃……我去给你倒杯水?”

伊万保持沉默。

“你留下。”莫斯科说。

“过来。”这次是伊万的命令,他深深叹了口气,起身下床,朝阿尔弗雷德勾了勾手指。

美国人被对方逗笑了,他挑了挑眉,问到:“怎么不是你过来?”

“好啊。”伊万挂着令人毛骨悚然招牌笑容,答应得很干脆,他朝阿尔弗雷德走了过去。

伊万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这让阿尔弗雷德不得不微微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战斗本能被激活,他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他自认很擅长激怒他的政敌。

但这次他觉得在打架前应该换个激怒伊万的方式。

“嘿,布拉金斯基,我喜欢你。”

同时响起的还有华盛顿的声音,谁都没有发现,在说完这句话以后,男孩的身体开始变透明,最后消失在下午三点钟的阳光里。

然而下一刻阿尔弗雷德彻底手足无措——迎面而来的不是伊万的反击,这个一米八二的男人笑眯眯地倒了下来,双手搭在他腰侧,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柔软蓬松的发丝蹭了蹭他的脖子。

伊万身上有一点草药的气息,充斥着太阳余晖的暖意,阿尔弗雷德条件反射地接住他,像抱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具。

“……你好歹把睡衣扣子扣一下好吗?!”

赤裸的肌肤贴上薄衬衫的感觉让阿尔弗雷德脸红心跳,他僵硬地向后靠,伊万带着纯良的微笑抬起头:“怎么?我撩到你了?”

“你今天……太反常了!”阿尔弗雷德飞快偏过头去,同时认真地替他一颗颗扣上扣子。

“是吗?”伊万歪歪脑袋,暧昧的气流滑过阿尔弗雷德耳畔,“只是觉得你很可爱而已。”

与他异口同声的是莫斯科。

“伊万,你明明知道……”

“嗯哼?”

“Hero是说……hero一直想知道的答案……”美国青年被对方软糯的声线撩得磕磕绊绊。

“玩弄别人的心脏有趣吗?每次你都能让它跳得这么快……”伊万撩起对方的金色发丝,感受着荷尔蒙混合在可乐和阳光的气息里逸散出来,“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为什么不亲自确认呢?”

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因为对方的情话停了停,接下来粗暴地扯开了刚扣好的衣服,一口咬上赤裸的脖颈。伊万惊呼一声,及时地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微笑着歪了歪脑袋。

“看来某人的通俄病是治不好了呢。”

王耀端着白瓷碗走上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冰雪般的孩子也渐渐消失在了伊万身旁,他看着伊万将脑袋埋进阿尔弗雷德颈间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伊万只会对他做出这个动作。

不过这次小英雄来得好像并不迟。

“凭实力通俄,为什么要治?”

八.

“作为诚意,hero允许你划掉一项美利坚对你的制裁。”

“第一条,俄方不希望降低外交级别。”

“哈,我就知道……等等?!”阿尔弗雷德狂妄的声音低了下去,脸色一变,“我们昨晚说好的不是最后一条吗?!这条是政治问题核心!我不能……唔……”

美国青年被对方强行灌了一口咖啡,把剩下的话也一并吞了下去。东欧美人微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彬彬有礼地指了指对方手中的白瓷杯。

“今是卡布奇诺,希望你喜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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